我只是一名互联网公司的普通IT工程师,30岁,有老婆和2岁的孩子,一直觉得自己年富力强,从未想过会在人生最繁茂的时候面对死亡。
在1月21日院士钟南山宣布新型冠状病毒存在“人传人”之后,我在上海经历了三天四晚发烧、检测为疑似病例、最后康复出院的过程,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。
在这个非常时刻,是家人、朋友与组织的关怀、是爱与勇气支撑着我渡过难关。
1月22日早上:
公司全员排查,我曾在武汉逗留12小时
年1月21日,在湖北、广东、上海、北京之外,又有其他省份确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,我所在的趣头条上海公司已经开始了全员疫情排查,提醒有武汉逗留史的同事第一时间报备给人力资源同事和直接上级。
这让我意识到在一周前,也就是1月15日凌晨2点左右,我曾回到武汉岳父母家——那时武汉卫健委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已经有41例,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已经关闭,但外界并不知道新冠病毒感染风险有多大。
15日上午8点半,我和爱人到行政服务中心办理证件,我们和一部分武汉市民一样戴上了口罩,但大部分市民是没有戴口罩的。整个办证过程大概持续了2个小时,11点我们就回到家,并和家人一起吃了午饭。
下午一点多,我到达武汉高铁站,3点坐上前往上海的火车,6点多抵达。
因为在武汉逗留的时间总共只有12个小时,外出时间只有3个小时,我认为自己病毒感染的几率极小,而且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症状。直到22日早上公司全员排查上报信息后,人力资源同事建议我立即返回家中办公,我开始留意身体状况,早晚测量体温,并上报给人力资源部。
噩梦还是如期而至。23日早上,我的体温达到了37.3℃,中午体温升高到38.5℃。我看媒体报道,新冠病毒的潜伏期2到14天,平均下来是七八天,而这天恰好是我从武汉返回上海的第八天。
1月23日中午:入院检查,症状“高度疑似”
23日中午,我及时来到离家医院就诊。
在排队就诊的发热门诊,我戴着口罩,告诉医生我有武汉的逗留史,当时我发烧到38℃。医生安排我抽血化验,然后加急做了CT,CT结果显示,我的肺部已经出现对称性阴影,而且血液检测白细胞和淋巴细胞减少特征也跟新冠病毒症状相符合,医生让我等待专家组会诊。
为了防止交叉感染,这时发热门诊的医生迅速把我带到隔壁的一栋楼,大概是其他科室的门诊楼,我记得里面有肠道科,楼层里没有人。医生将我安置在一个诊室内等待。
2个小时后,会诊结果出来——和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的病症“高度疑似”。
我的第一反应是完了。过去,自己一直觉得还年轻,从没想过有一天可能会死在一种爆发式的病毒感染中,这一生还有那么多事情未做,还有年幼的孩子,这样死去会是多么的不甘。
此时,“高度疑似”并没有定性就是“疑似病例”,还有一丝希望。这两天,我的上司和公司人力资源同事也在密切